若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是幸福,是自由的……
病房里,许挚坐在床边的家属椅上,手速飞快的敲打着面前电脑键盘,若不是屏幕上一行又一行飞快跃现的字,时不时温柔地看一眼床上紧闭双眼的若晚,又略为忧虑的扭头处理事情。
疲惫感袭来,揉了揉眼眶下的鼻梁,不经意的低头看见若晚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动了动,他惊愕了片刻,以为自己看错了面前的这一幕!继而又看见手指轻动了几下。
“阿若,听见了吗?”
“阿若……”
他看见阿若睫毛微颤,微蹲在床边,再不敢叫唤阿若,也不敢触碰她,她已经昏迷快两个月了。他每次在睡梦中梦见她微颤的睫毛然后睁开眼睛带着笑意坐起来看着他,惊醒后,若晚依旧没有任何苏醒迹象躺在这冷冰冰的病床上。他害怕,此刻依然会是他的梦……
若晚好像听见由远及近的叫唤她的名字,她好像很想回应,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努力挣扎想睁开许久不见天日的眼睛,想要看看是谁的呼喊。
许挚听见心电监护偶尔出现的心跳波动快慢的提示音,看着床上的人儿时不时微颤的睫毛,眼皮可见鼓动运动的眼球。
刺眼的灯光让刚打开的眼睛一瞬间闭上了,不适感使得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无力的手臂无法抬起擦去酥痒的眼泪,柔软纸张的触感在脸颊酥痒的位置抹动,随后一片阴影遮挡住刺目的光线。她尝试的慢慢睁开双眼,眼前模糊直至清晰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她很喜欢这样的手,眼睛眨巴适应片刻,又尝试的想要转动脑袋去看看这只手的主人是何身姿模样。
许挚看着面前的人儿睁开眼睛不动的看着他的手,若不是眼睛时不时会眨巴着,还以为……变成假娃娃了。人儿片刻之后慢慢扭动脖子,脸慢慢转向他时,他忽然而来的紧张让另一只垂落在身旁的手微微握紧,但是为若晚遮挡光线的手依然纹丝不动的举着。阴影打在她的面庞,已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苏醒的女孩,真实且现实的与梦境交叠重合,他不敢眨眼,怕又是一场梦与他开的玩笑。
长时间的不眨眼也让他眼睛有些刺激的酸涩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的四目相对,若晚觉得此刻她在梦里也出现过,一眼万年,不过如此吧?
她以前总觉得戴眼镜能戴出既文艺感又不失硬朗地只有她的偶像歌手——许颂,现在多了一个许挚。
“阿若……”本该低沉磁性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如同低调且缓和地琴调。
“唔…呃……”若晚想回答他,可因许久昏迷不醒,喉咙干燥感加重让她说不出半个字来。
“呵……”他唇角微微上扬,漾起好看的弧度,若晚透过阴影看呆了,阳光刚好撒在他的面容上,柔和了几分他的冷淡气质,显得温暖有度起来。
“阿若是不是想喝水?”
若晚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委屈的看着他,许挚忽然想起大橘想要他手里的猫条时和此时阿若表情一样的。
许挚挪开遮挡在她上面的手,微微晃荡几下酸麻感消失,便起身走向烧水壶处用一次性杯子接了半杯水,摸了摸纸杯的温度适宜轻柔扶起点若晚的身子微微托住点她的头,缓慢倾斜杯口触碰她微微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但并没有让水滑入嘴里。
“你刚醒,我去问问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喝点水,好不好?,阿若乖。”
“好……”沙哑又沧桑感的声音,若晚简直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去的。
瞪大又惊愕的表情,许挚大概猜到为什么,大概因为对于她自己的声音微微不可思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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