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神医。”孟锦月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若是蛊虫并未种下,孟锦月或许不会同男子有任何肌肤之亲。
但有的时候,事情发生,也不能完全按照她的心意去走。
她只能算计能算计的,不能算计的,便只能顺势而为,就比如现在。
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活着,那其他的一切,良心、贞洁……都可以靠边站。
“进去吧,我带阿禾去老友那边住两天。”
吴神医揶揄的眼神,叫谢云晔一个身高九尺的大男子此刻满脸通红。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他心中视若珍宝,小心翼翼膜拜的女子,就要真正成为他的妻子。
此刻的幸福叫他如在云端,反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屋檐上萧厌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嫉妒、怒气,在他的体内飞速流窜、疯涨……
“两位娘子,快开门。”
“开门,青天白日关门难道还想防着夫君我?”
“快开门!夫君来给你们送喜服。”
院落内所有的气氛都被外面的声音打散。
“姐姐,是猪头,猪头丑八怪又来了。”
阿禾听出了刘自安的声音,小脸皱成一团。
这男子自称夫君,叫谢云晔脸瞬间阴沉下来。
屋檐上的萧厌同样如此,他冷冷扫了林升壑一眼。
林升壑瞬间了然,这又是叫他派人去查。
吴神医开口解释:“是本地知府家的公子,最初只是看上了阿禾,后面看到杳杳的真容后,便两个都想娶,我们本想从柳州逃离,直接去宣州找你们。”
“但是到了城门口被人拦截了,宣州现在是只能进不能出,就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走。”
“也幸好你及时来了,否则明日黄昏……她们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吴神医说到这里老泪纵横。
虽有表演成分,但气愤是真的,若他们真是老弱妇孺,如今还不知是什么下场。
谢云晔既有能力对付刘自安,自然不能叫这人好过。
谢云晔衣袖下拳头用力攥紧,浑身冒着冷气。
“本地知府竟这般纵容儿子!”
在谢云晔脸色难看到极点时,刘自安已经从外面一脚将门踹开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干仆从喜婆等人。
见到谢云晔,刘自安愣了一秒,随即怒火中烧。
“好啊,本公子说你们为何不肯嫁,原来私底下竟有了姘头。”
“看着冰清玉洁,高不可攀,原来也只是个浪荡货色!”
“私底下被人玩烂了吧,若早知道……”
这人话还未说完,谢云晔便一把拿起桌上的佩剑,拔出剑鞘,朝着刘自安的脖颈上刺去。
谢云晔行军多年,身手了得,一切发生都在须臾之间。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甚至刘自安本人也仍然有些茫然。
谢云晔的剑就抵在了他的脖颈,鲜血已经顺着脖颈流下。
“老头,好臭!”
阿禾嫌弃的捂住鼻子:“他怎么这么大还尿裤子,不知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刘自安此刻根本顾不上难堪。
“这位豪杰,求您饶了我吧。”
刘自安抖若筛糠:“我爹是本地知府,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爹都能给你。”
“我不知这两位女子是您的人,若是早知道,我我我……我绝对不敢招惹她们。”
刘自安好色,在本地横行霸道,平日里无恶不作,也丝毫不加以掩饰,手段直接又粗暴。
但这并不代表他傻,他只是不将蝼蚁放在眼中罢了。
如今感受到谢云晔的杀意,刘自安瞬间便老实了。
谢云晔冷冷一笑:“晚了。”
“杳杳,你转过去。”
随着谢云晔温和的话音落下的,还有刘自安凄惨的痛呼。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他痛苦蹲下身去,脸狰狞扭曲捂住衣袍。
“少,少少爷!”
其他人都吓傻了。
他们以为听到少爷的身份,这人会有所忌惮。
可他就那样将少爷割掉了。
他们家少爷,成,成了太监了!
完了完了!
大人知道后,今日他们这些奴仆也全都活不成了。
“脏了我的剑。”
谢云晔面无表情望着刘自安,声音极冷,看在此时被吓破胆子的刘自安眼中,俨然一副活阎王的模样。
“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
“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刘自安此刻已然崩溃,他怎么能是太监!
他到现在一个儿子没有!
若他成了太监,他一定会被他爹放弃!
他这辈子就完了!
他也再不能玩女子!
他完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但刘自安只能嘴上放狠话,他痛的已经不能起身。
刘自安的奴仆们已经有人去偷偷报信。
谢云晔看在眼里,但并未阻止。
他只是转头看向孟锦月:“杳杳,要不你们先进去等我?”
谢云晔有些后悔就在院子内动手,不仅脏了剑,也脏掉了院子。
空气中也都是血腥味,还有尿腥味,十分难闻。
孟锦月摇头:“阿晔,无事的,我没这么娇气。”
谢云晔点头:“好。”
看着他们这边没有继续的意思,刘自安的奴仆甚至想背着他跑。
谢云晔冷眼回过头,目光凌厉:“谁都不能走!”
“我我们家大人马上就会来的,你你们一定死路一条。”
这是刘自安身边自小到大的奴仆。
谢云晔如今就是在等着人来。
本地知府他认识,对方也知道他。
他是祖母娘家的表侄,和谢家算是远亲。
国公府的远亲,放在京城外也算了不得的关系了。
这人凭借着这层关系,坐上知府的位置,竟这般为非作歹。
如今还差点害了孟锦月。
这样的人在谢云晔眼中,早已成了死人。
至于刘自安,叫他死实在便宜了他。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险些伤害孟锦月的人!
他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知府生了七个女儿,老年得子才得了刘自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自小便捧在手心,生怕他有一丁点意外。
刘自安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甚至刘自安读书毫无天分,他也舍不得怪他。
想的是等刘自安早些生下孙子,延绵子嗣,日后刘家也算有了新的指望。
所以听说刘自安被人废了,知府手中的茶盏瞬间跌落。
“你再说一遍,安儿怎怎么了?”
知府险些跌坐在地上,幸而身边的仆从将他扶住。
“公……公子之前看上了两个女子,她们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将……将公子废了。”仆从哆哆嗦嗦回话。
刘自安强夺民女这件事,刘知府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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