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边“哇啦哇啦”地嘈杂喊着,一边朝着齐闻秋等人靠近,快要把他们包围在一个圈里。
身后就是村碑,齐闻秋扭头看了眼村碑,预估逃脱包围圈的可能性有多大。
得出的结论是,几乎为零。
村民们看着瘦弱,力气不小,他们头上的鹿角开始胡乱蠕动,像是一条分叉的大虫子。
鹿角是柔软的,齐闻秋看见村民们说话的同时,头顶的鹿角也会交缠在一起,像是在交换信息素来获取信息。
他们并不是用语言进行交流,而是如同蚂蚁一般通过触手获取消息。
危急关头,武秋生灵机一动,他弯腰朝村碑撞去,一头磕在坚硬的石头上,额头当时就肿起一个大包,把曹安云吓一跳,赶紧去抓他手。
“你疯了?看见虫子吓傻了?”
武秋生痛死,捂着额头说不出一句话,他摇摇头,然后面向村民,松开手给他们展示头上的大包:
“撞掉了,我们的鹿角都不小心撞掉了,都怪村碑太坚硬。”
他胡诌出个漏洞百出的借口,村民们停下靠近,他们头上的鹿角紧密勾缠,乍一看像坛子里黏腻交缠的爬虫们。
“呕,好恶心,我要吐了。”武秋生赶紧捂嘴,他一双手差点忙不过来。
身旁的曹安云白他一眼,手揣在兜里翻找消肿喷雾。
还好,看起来撞得严重,实际上没破皮,武秋生应该是控制过冲撞的力道,没打算真的把脑袋撞个洞出来。
过了一会儿,村民们的鹿角慢慢分开,月白色的鹿角沾染了很多透明粘液,湿哒哒地挂在鹿角尖,些许滴落在村民的裹身布上。
他们与误入者之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土路,为首的瘦老头没再问齐闻秋的鹿角。
他比划了两个奇怪的手势,用艰涩难听的汉语说:
“明天…我们将…重新接上。”
说完,所有村民安静散去,回到各自的屋子里关好门窗,剩下一整条街的黑坛子跟误入者们共处。
“走了,我们回去吧,今天看来问不到其他消息了。”
曹安云紧蹙眉头,他担心明天会出特殊情况。
偏头看了眼武秋生,警告他:“明天别撞了,再撞你这颗脑袋也废了。”
武秋生不敢下重手碰额头,他龇牙咧嘴答应:“撞一回就够我受的了。”
他也是突然想到可以伪装角断了,没想到村民们会主动要求上门帮他们接上鹿角。
他一点也不想接上那个鬼玩意儿,居然还可以充当触手,一角两用。
爬坡回到小洋楼,另一队人还没回来,他们先在狭小的客厅坐着休息会儿。
楼房虽然地势高,但是建在背阴处,只有上午能晒到一小会儿太阳,下午整个屋子都很昏暗。
屋里不开灯都看不清角落,不过深山老林里根本没有电线,点燃蜡烛,烛光也照不亮角落。
还不如不点,大白天的,凑合休息一会儿算了。
武秋生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曹安云丢给他一瓶消肿喷雾,喷在额头上一股清清凉凉的触感,有点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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