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撞石头是真的痛,一般人真遭不住,还好我皮糙肉厚。”武秋生使了大劲儿揉开药液。
疼得他起了一背冷汗,药油的中药味很重,快把他鼻子熏麻木了。
倒抽两口气后,他闻到药油中还掺杂着一股奇怪的蛋白烧焦的味道。
很像早上桌上摆的全虫宴的味道,想到满满一桌的死虫子,他条件反射干呕一声。
后脖颈被一种软软的东西骚弄,他一下子想到村民头上巨大柔软的鹿角,吱哇乱叫地跳起来,捂着后脖子不敢回头看,一头扎进曹安云怀里:
“我靠我靠,有虫子挠我后脖颈!”
曹安云正跟齐闻秋讨论村民门口黑坛子里的虫子,猝不及防被武秋生撞得后退一大步,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叫什么?不就是只小虫子,有什么好怕的。”
推开武秋生,曹安云翻了个白眼,走到他刚才坐的地方看了眼。
漆黑一片的墙角下竟然有个小型虫窝,应该是被椅子角撞到,破开个小洞口,有些类似蜘蛛的爬虫正朝外活动。
爬到墙上开始织网,刚才碰到武秋生脖子的就是它们织失败的网絮。
不谈别的,陡然看见一窝小黑蜘蛛确实蛮恶心的,曹安云不怕爬虫,他双手拎起椅子,将椅子角对准洞口用力戳进去。
洞口破得更大,无数蜘蛛成群结队地朝外爬,密密麻麻地看得人头皮发麻,曹安云不慌不忙地用椅子角将它们全部压死。
很快,墙角便堆积起一堆蜘蛛残骸,他头也不回地叫了声“齐哥”:
“可以把蜡烛点燃后递给我吗?怕它们撕不干净,我再放把火烧一下。”
齐闻秋点头,自然而然地伸进傅明青的口袋摸出个打火机,点燃桌上的红蜡烛给曹安云拿去。
蜡油滴在地上,武秋生又闻到了蛋白烧焦的味道。
这回味道更大,令他胃里的酸水忍不住往上翻,他能感觉到肚皮下的肠子在剧烈涌动。
曹安云弯腰点燃其中一只尸体,很快,蜘蛛窝燃起,火焰烧光了它们的尸体,他回头朝武秋生笑笑:
“学会了没?以后杀虫记得斩草除根,当你在家里看见一只虫的时候,就证明它们至少已经在你家造了一个窝了。”
武秋生猛点头:“学会了,下次我让我妈放火烧。”
难怪家里总是有很多虫子存在,一个星期喷一次杀虫剂也是治标不治本。
趁着洋楼的主人还没回来,他们分头在房子里仔细搜寻,竟然找出十几个虫窝。
虫子无处不在,只要是墙角,就会有它们衔来泥土搭建的巢穴。
全部烧完,蜡烛还剩下小半截,曹安云将蜡烛回归原位,拍拍手,嗅闻到一手的蜡油味:
“啧,真难闻,房子里这么多虫子,我们用蜡烛烧掉一点,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住在洋楼里的男人。
看太阳所处的方位,另一队人回来时大概是下午三点。
各个都灰头土脸,脸上身上全沾满了泥土,看起来就像去虫子的老巢走了一趟。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