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奕安的话就像是在温欲晚的心中埋下了一颗雷。
返回汀澜府的路上谁都没再说话。
到家时陈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饭桌上全是温欲晚爱吃的,她却没什么胃口,如果不是晚上要守夜,还得应付那些旁系亲属,她可能都不怎么动筷子。
她心中隐隐觉得,贺奕安会和她说一些超出她认知范围的事。
从那条突如其来的短信之后,贺庭舟就发觉温欲晚一直都心神不定。
他夹了块鲜嫩的牛腩放在温欲晚的小碗里,“多吃点,山庄里没备菜。”
温欲晚瞥了眼,把那块肉拨到一边,又扒拉了两口米饭,就放下了筷子,“吃饱了,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贺庭舟看着还剩下的大半碗米饭,对陈姐说,“做两块三明治打包起来。”
回到卧室,床上摆放着早已准备的衣服。
温欲晚的确没有适合出席葬礼的衣服,打开包装袋,里面是纯黑色的套装裙。
等她换好以后,找了个帆布包简单地收拾一些洗漱用品。
说是守夜,她作为孙媳是不需要守整夜的,今晚得住在山庄,贴身的东西得先准备好。
她蹲在换衣间翻找内衣裤时,贺庭舟进来了。
温欲晚回头的时候,他刚脱掉上衣。
男人的背部宽阔厚实,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没有半点赘余,脊骨形成一条很深的沟壑一路向下蔓延。
颇为扎眼的是,他的腰间有一片面积很大的纹身。
图案是经过改良的,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十字架的背后蔓延出黑色羽翅,耷拉着脑袋的中世纪男人不着寸缕地被钉在上面,黑色蟒蛇缠绕着他的两条腿。
那张开的黑色翅膀几乎从他的左腰蔓延到了右腰,刻画得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这是温欲晚第一次看到。
谁能想到这个高冷寡情的男人还会有这么野性的一面。
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象征着爱与救赎。
贺庭舟为什么会纹这个图案?
她好奇地伸出手摸了一下,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
“你还有纹身?”
“在国外纹的。”说完,他快速的套上黑色衬衫,转过身,一边系扣子一边问,“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温欲晚在国外旅游的时候也曾动过心去纹身,结果刚走进纹身店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极度怕疼的她瞬间打了退堂鼓。
以前顾琮叛逆期纹身的时候她还去旁观过,只是在手臂内侧纹了串很小的英文字母,他都疼得龇牙咧嘴,更别说像贺庭舟这么大面积的纹身了。
肯定得疼死。
“你怎么会纹这么大一片?”
温欲晚好奇地想掀开他衣服仔细看看,手刚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摁住。
“温欲晚,你要是主动招惹我,我可没什么定力。”贺庭舟捏住她的手腕,身体往前压了点,半眯着眸子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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