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总是如此灵验,秦冲竭力压抑着呼喊。
过于激动时,黄雅君伸手来牵秦冲,秦冲握住黄雅君的手也就忍不住的顿时一紧。
有一种痛感在秦冲身上速速传递着,黄雅君似乎感觉到了。
黄雅君很配合的反手一捏,然后,跟着秦冲蹑手蹑脚的隐遁身形,藏在潘小兰附近,陪潘小兰一起翻阅着垃圾桶里的苦难生活。
小区里的垃圾桶很多很多,一个多小时以后,夜已经很深了,等到潘小兰拎着大半编织袋废品,走到一辆破自行车跟前,秦冲确定她就住在这个小区附近。
这一夜,秦冲彻底失眠了。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哪怕得不到,他也希望她过得好。
潘小兰恰恰是秦冲青春的殇。
第二天晚上,秦冲来到潘小兰上班的那个叫“三千烦恼丝”的理发店附近,一直在附近藏身着。
等到理发店打烊以后,秦冲偷偷跟在潘小兰的后边。
他想看清楚这个可怜女人的真实生活,起码知道她住在哪,然后再尽最大努力想办法去帮她。
一路跟踪潘小兰来到家里,在一个就近的地方,秦冲隐匿了身形。
正如那时去白城的火车上黄雅君跟秦冲讲的那样,潘小兰租住的是亲戚的一间面积不大的车库。
车库安装着一扇最普通的铁皮防盗门,上半部分是镂空的,从里边罩一层铁丝网,起着通风作用,却也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车库的灯正在亮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在玩耍。
那女孩正是那天夜里发高烧,然后潘小兰抱于车流间隙讨钱的孩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宝丫,而老妇人应该是潘小兰的婆婆。
潘小兰进去不久,老妇人就走了。
这一个晚上,秦冲在潘小兰住处附近徘徊很久,迟迟不愿回去。
忽然,黑暗里,他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蹑手蹑脚走到潘小兰门前,用一根细铁条穿过铁丝网,挑开门帘,狗跳猴急的往里边偷看着。
“谁!”
屋里传来潘小兰一声惊问。
然后就是宝丫的哭声,随之屋里的灯就熄灭了,想必很害怕。
那人不答,只听他嘿嘿坏笑几声,然后解开裤带,掏出一个脏件,朝屋里做着畜生不如的一连串动作。
最后,居然顺着门缝朝里边撒了一大泡尿,提裤子时还故意抖了几下,看上去十分得意的样子。
孙根富!
秦冲陡然认出是他的昔日领导,也就是玖陇农化的二车间主任孙根富。
孙根富,你还是个人吗!
秦冲勃然大怒的想要跑上前去。
可害怕惊扰潘小兰,他还是强压怒火。
等到孙根富猥琐够了,秦冲跟着孙根富走了一段路,绕过一幢楼,到了广玉兰蔽翳的一条小路上,秦冲忽然沉声开骂。
“草泥马的孙根富,不吃人粮食的东西,你踏马的给老子站住!”
“秦冲?”
孙根富停了下来,很快回骂道:“秦冲你踏马的吃了豹子胆了,跳出我手心这才几天呀,你特么竟然敢骂我,相不相信,我让你明天从玖陇农化滚蛋。敢骂我妈,我妈是方总亲姑姑,知道不?”
孙根富越说越霸道,到最后居然走向秦冲,伸出手指就向秦冲的脑门戳去,道声:“去你麻蛋的假正经。”
再也无法遏制愤怒,也不管孙根富是哪只鳖,还没容孙根富近身,秦冲忽然凌厉飞出一脚。
去死!
声音还没落地,就听哎哟一声闷哼,孙根富登时就栽倒了,实打实一个狗吃屎的动作。
可明明很疼,他又不敢大声喊叫。
毕竟这里是居民小区,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只能快速爬起,指向秦冲痛苦而念:“秦冲,你,你……”
孙根富知道秦冲特种兵出身,老厉害了。
秦冲义救段老太太时和段家帮大金刚赵胜过招的事情,他也听人讲过。
面对秦冲这样的高手,他也知道,像他这种整天混迹酒池肉林的酒囊饭袋,偶尔秀秀青蛙肚子公鸡腿还可以,说要打架,那还是别开玩笑了吧。
孙根富的癞蛤蟆嘴撇了撇,到底没敢骂秦冲。
这时秦冲却已经被他彻底激怒了,想到孙根富冲着潘小兰门缝那些不属于人类的动作,尤其是对着门缝的那泡尿,秦冲真想把这个畜生三拳打死。
千军万马,只想草泥马!
秦冲根本无法平抑愤怒的心情。
怎么说人家潘小兰当初也被你孙根富威逼利诱的糟蹋过,她再是不想理你,你也不能用这些方式侮辱她啊。
朝人家屋里做着猪狗不如的动作,还往人家门缝里撒尿,你孙根富还是个人吗?
秦冲越想越气,就在孙根富爬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凶悍的补了一脚。
这回直奔裆部,瓮声瓮气地嚷道:“草泥马的,我让你整天害人,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眼看真要把孙根富废了,可忽然秦冲脑海里飘过王娟的身影,因此忙又收回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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