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蹭了蹭大黄的头,试图寻求安慰。
“小小姐,有容家小少爷的消息了。”
有下人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当真!他在哪儿?”
陈如霜有些激动起身,急忙问道。
“州城郊外,临湖而建的竹屋水榭中。”
“容家知道吗?”
“已经差人去禀告容家了。”
“好,那我先过去看看容恪的情况。”
说罢,陈如霜松开怀里的大黄,欣喜地提步而出。
暗处,躲在假山石后的陈如裳冷眼看着陈如霜离开,纤细的手中捏着一张告知容恪位置的纸条。
背面写着“容恪已成邪修”几个字。
……
五月二十六。
禁足三个月的容心终于得了出入学府的自由,同时也刚刚从丹房炼完丹出来。
然而,等着她的,却是一个足以五雷轰顶的巨大的坏消息。
……
“嘀嗒……”
当温热的血液混合着少女的泪珠落在容恪脸上时,少年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清明与动容。
“……容……恪……疼……”
陈如霜小小的声音中带着巨大的痛苦和颤音,如惊涛骇浪,在他脑海中炸起。
容恪看着被自己举过头顶的陈如霜,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胸膛,看着殷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顺着手臂流下来……
惊惧,懊悔,痛苦……
这些情绪如涨潮的海水来势汹汹,瞬间淹没了他,他感到无比窒息!
他张嘴嘶吼,却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轰!”
一记厚重的掌拍在他胸膛,他瞬时倒飞出去,直直摔落湖中,溅起千层浪!
陈如霜被一个修士接下。
她年纪小,修为低,适才被容恪一手穿心,大出血不止,又有磅礴煞气侵体腐蚀,什么丹药都回天乏术了。
“该死的,原来这些日子,就是你这个邪修残害我世家子弟!”
有其余世家的人愤愤出声,运起灵气就要对容恪出手。
“不!这其中……这其中定是有误会……请您……请您饶恪儿一条性命!”
容氏见周围人纷纷欲出手,急忙伸手挡在众人面前,慌张地摇头求饶。
“误会?可笑,我堂妹刚刚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这个邪修穿心破膛!哪有什么误会!”
陈如裳一脸痛心疾首,随即指着容氏的鼻子恨恨道:“你儿子是个邪修,你是他的生母,莫非……你一直在助纣为虐!”
“不……我不是……恪儿……恪儿他不是邪修……”
容氏面对着这些人,百口莫辩。
她的儿子,怎么会成了邪修?
容恪从水里爬起来。
他看着自己那被千夫所指的母亲,想据理力争什么,却只觉头痛欲裂,神魂撕裂般的疼痛,意识逐渐消散模糊。
他知道,他马上又会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杀戮畜牲!
啊啊啊!
他在心里无声的愤怒的呐喊!
下一刻,整个人向外迸射出强大的气劲儿,远远超过他自身锻体期的实力,带着厚重的煞气,震得湖面水柱四起,将岸边的众人齐齐震飞震退!
他脖子上的纹路隐隐发着暗光,眼中黑气四溢,全然没有半分亮泽。
容恪五指成爪,竟是朝着容氏的脖子狠狠抓去!
“唰!”
“哐哐哐!”
一道白色剑影极速而来,一举挑开容恪的手!
扩散的白气烧在他身上,发出滋滋声响,痛得他急忙缩手,连连后退!
“容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容心踏空而来,握住混沌木剑,直指容恪面门,满脸痛恨与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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