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笑吃了方圣子的药,的确有些见效,这段日子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是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清醒时和好人无二,昏睡时又跟死过去没什么区别。
倪盛雪担心女儿万一哪次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询问过方圣子为何会这样,方圣子则说是药物所致,不必担心,药停了就好了。
这些日子,倪盛雪见女儿气色比较之前好了不少,这才有点放心。
倪寻一抬头就看见倪盛雪阴沉着脸进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倪盛雪看了看女儿,说道,“笑笑,你先回屋待一会,娘有话要对你外祖说。”
“好。”
阮含笑一向听娘亲的话,二话没说,放下棋子就回去了。
阮含笑走后,倪寻沉声发问,“出什么事了。”
倪盛雪坐在阮含笑原本位置上,与倪寻面对面,一脸愤恨道,“阮明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孩子都七、八岁了!”
“哦?!”
倪寻先是一脸惊诧,接着捋着胡须皱眉沉思,“事情可属实?”
“我亲耳听见那小孩叫他爹,就在鼓楼巷西属第三间宅子。”
倪盛雪骂道,“他来京才几个月,在外面就将宅子买好了,将人安排的妥妥贴贴,反倒是让他托人给笑笑看病,办得拖拖拉拉,他买宅子的钱,难道不是笑笑的吗!”
“说不定还藏了银子在那外室那里,这些都是笑笑的!”
倪寻长叹一声,“说到底,这件事都怪我,当年陛下对我忌惮太深,我为保全咱们一家老小性命,这才退居一隅,将你嫁给一位举子,想着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和美一生。”
“谁知道……”倪寻又是一声叹息,“会是现在这样。”
想他少年成名,戎马一生,从未做过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只有在给女儿挑夫婿这件事上错的彻底。
“爹,你不必自责,虽然阮明不怎么样,但是笑笑一直懂事乖巧,我有她就够了。”
倪盛雪说到这里难免红了眼眶,“女儿这么辈子没什么盼头,也没什么指望,就盼着笑笑病好起来,健健康康的。”
倪寻问道,“阮明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倪盛雪眼神凌厉,“爹,他与那外室和孽种都留不得!”
倪寻语重心长,“女儿,这种事不是上战场杀敌,非得拼个你死我活,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就算阮明如何有错,那孩子也是无辜的。”
“他出生,难道还能选择父母吗。”
“谁说……”
倪盛雪想说,谁说不能选择,她的笑笑就是选了她才来的,不过被倪寻打断了。
“别说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他和离。”
倪盛雪眼中露出几分厉色,“我要写下去夫书,跟他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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