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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在自己房中品茗,木香走进来说柏氏晕倒,下人去请大夫了。
南栀慢条斯理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说了声“是嘛”。
木香拧巴着脸,踌躇许久开口问:“丢了这么多钱,少夫人为什么不着急?”
那可是五万两。
如今买一个丫鬟,也不过才二十两。
南栀拉着她坐下,语气温柔地说:“木香,你跟在我身边有十多年了吧。”
木香点头。
她六岁那年来到南栀身边,如今已过去十六年。
“你相信我吗?”
木香点头,脸上写满了忠心。
南栀浅笑,说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侯府蹉跎了她的岁月,还花光了她所有的钱财。
等到被榨得一文钱都没有,她就被无情地丢进枯井,活生生等死。
木香听了一脸震惊,却又觉得匪夷所思,“少夫人,那只是梦……”
她想劝的话戛然而止。
少夫人嫁进侯府四年,和少侯爷说得好听叫相敬如宾,往难听了说就是貌合神离。
而且侯府这几年,确实花了少夫人不少钱。
那真的只是梦吗?
会不会是南老爷托梦给少夫人的暗示?
木香越想越害怕,担心南栀最后真的会被人害死。
“少夫人,要不、要不你和少侯爷和离吧。”
南栀才喝进去的茶全被吐了出来,她咳嗽几声,一脸不确定地问木香刚才说了什么。
“少夫人,你和少侯爷和离吧。”
南栀看着木香神色认真,觉得好笑的同时,却又心头一暖。
她自幼学的是三从四德,木香耳濡目染,自然也认为出嫁从夫。
这样一个胆子不大的丫鬟,有一日竟然会违背天理,对她说让她和离。
南栀红了眼眶,紧紧抓着木香的手,“再等等,就快了。”
丁香进来时看见两人红着眼睛,便麻溜地去关了窗户。
今日风沙这么大,竟然迷了少夫人和木香姐姐的眼睛。
真坏。
“少夫人,官府来人了,听说县令大人都来了。”
南栀出去时,宋家父子还有柏氏已经到了。
越城县令姓张,不是十恶不赦的贪官,但也不是两袖清风的好官。
他行事向来只有十之五六,略有些敷衍,百姓私底下偷偷喊他张五六。
“越城竟然发生了两起如此严重的失窃案,世风日下,下官无颜呐。”张县令连连叹气。
宋家父子对视一眼,张五六说这话,难不成是想撒手不管此事?
“兹事体大,下官不敢自专,万幸陆都督恰在越城。有都督大人在,一定能早日将狂贼缉拿归案。”张县令道。
陆都督,那是谁?
“张县令可给本座戴了好大一顶高帽。”
侯府众人齐齐循声望过去。
但见陆凌舟一声玄衣,恰好站在夕阳落山的方向。昏黄的余晖将他笼罩,幽暗中一双星眸格外亮眼。
柏氏看清楚他的相貌,大惊失色。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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