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就算是皇帝现在一病不起,整个世界仍旧得按照正常的轨道进行着。皇帝生病的事情一直对外保密,太子年幼,只好暂时交由丞相来管理,而皇后和太后,此刻则达成了一个协助的作用。
虽然这三个人对外将一切保密得滴水不漏,并且在焦头烂额中也算是将处理得井井有条。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皇帝一直称病,朝中的人自然疑虑,一时间官员们人心惶惶。只是碍于丞相和太后皇后的威严,并不敢公开议论此事而已。
因而京城之内,现在还算得上是太平。
不论皇帝如何,是称病还是健康,整个国家还是需要运营下去,当年的会试仍旧需要继续举行。于是负责会试的各位考官,仍旧忙碌在考场之中。
陈文杰正是其中的一员。
他作为主考官之一,自然不用下场巡视,只是会了解每个考生的消息而已。在他看到了历清子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意外但还是有些放心似的吐了一口气。他到底也算是陈家的人,他若是能有个好结果,陈文馨心里还是高兴的。
三天两夜过去,所有考生的试卷都由些考官的字虽然好看,但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之后,总是有一些刻板的感觉。陈文杰阅了很多卷子,也许是字的第一直观感受,让他觉得有些乏善可陈,没有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内容。
然而在看了某个人的试卷之后,他真真拍案叫绝。这个人的思想锋利尖锐,辞藻华丽而充实,既能批判又能忧国忧民,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他看不见名字,只能在和所有主考官商量以后,给他了一个极高
的分数。
待到公布了殿试名单的时候,历清子的名字赫然在列。而让陈文杰意外的是,当初自己拍案叫绝的那篇文章,正是出自历清子之手。
“陈大人怎么了?为何是这种神情?”某位考官看着陈文杰愣怔的表情,不由得关切地开口,有些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陈文杰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欣慰还有欣赏之情。这是他第一次对历清子有这样的神情,看来历清子在经过了一番磨练和洗礼之后,的确是长进了不少,“只是觉得,这些后生实在是可畏啊。”
他连忙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报告了这些事情。陈家自然是欢喜的,纷纷猜测之后历清子会不会考取状元。
陈文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抱着怀里的历初微,轻声对她说道:“听见了吗?初微,父亲进了殿试了,很有可能,会成为状元呢。”
然而历初微根本没有听懂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咿咿呀呀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陈文馨的眉目满是温柔,却在眼角多了一丝忧愁。她抱起历初微,将脸贴在她白嫩的小脸上面,似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对她说道:“只是,他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呢?”
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她心里,始终好像还是对历清子有那么一点时隐时现的期待,仿佛还在等他浪子回头,然后继续如同梦没有破碎之前那么疼爱自己。
她一直期待着,也一直想着会回到这一天。
而这边,张春晓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情。她并不意外,历清子也算是有才气,自然进殿试也是绰绰有余的。她倒是不意外,反而还算是开心。
村里面很快可能就会接连出两个状元了,家里有男孩的人家纷纷都将自己的
孩子送入了私塾读书,就是盼着有一天孩子也能考取状元,然后飞黄腾达。村里的私塾都渐渐兴旺了起来,也得到了县里的重视,那些私塾之内也算是有了经营的成本,那么村里的孩子们读书需要的钱就少了一些。
这样的话,张小安和张小宁的学费杂费,也就不需要她去担心了。张春晓也便放下心来,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酒庄上面。绣坊有晴和打理得蒸蒸日上。而且托她的福,平儿的手艺和能力也提高了不少,张春晓也开始动了培养平儿的心思。
这边,一个月以后,崔忠华的腿也好了很多,能无障碍地行走了。张春晓欣喜不已,每天也就更加照拂着崔忠华。
“等你好完全了,我就带你去酒庄看看,酒庄可是大了,而且里面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你一定会喜欢的。”张春晓兴奋地说着。
然而崔忠华只是淡然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什么。他心里仿佛在隐隐担忧着别的事情,仿佛在想着其余让他心焦的事情。
“在想什么?”张春晓见他反应平淡,似乎有些失落,于是凑上前去,笑脸相迎地询问着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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