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院内,便看见沈碧芊端坐在院子里,手执古琴,水葱似的玉指在乌黑的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琴音绕梁,清歌袅袅:“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他听过无数女子的歌声,却未曾听过有人可以将一首爱情诗唱的如此荡气回肠,仿佛不是在歌颂爱情,而是在舒畅心怀。
在她的边上,是正在练剑的沈啸
。
形随意动,手中长剑轻轻一挥,剑气锋芒毕露,配上这曲子,倒是有一种天人合一畅快淋漓之感。
小几上放置的冰雕滴答融化,百合香清清淡淡幽幽传来,孟鹤归寻了个坐处,坐下仔细观赏着这父女俩一曲一武的画面,在这初春的早晨,颇有一番意境。也不知看了有多久,沈啸才收了剑,走上前来。
“见笑了。”
沈啸显然是早已注意到了孟鹤归,此刻坐在小几的另一边,擦了把额头的汗道。
“若是这剑术也叫见笑,那么在下多年的武功便是白练了。”就连孟鹤归自负武功天下鲜少敌手,
也不得不承认沈啸蒋的武功内力皆在他之上,待他到这般年纪,怕是也不一定练得成这般厉害。
沈啸摆了摆手未说话,啜了口茶:“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在下孟鹤归。”
“沈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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