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越发愁苦。徐明薇忽地想到个点子,既然饭菜都已经是做好了的,改捏了饭团子不就成了?个个捏成一口大小,里头馅了鱼肉素菜等,单口分了荤素的,也有荤素并放的,也不愁众口难调,只自己选了爱吃的便是。
这个主意一出,薛婆子和厨房的都叫好。于是连忙让厨娘们将饭菜改捏了叶子牌大小形状,在食盒里头齐整整地摆了,也是雪白有趣。这回倒是不用徐明薇吩咐,厨娘们有往饭团子上头洒炒熟的芝麻的,有洒些花生末的,还有拿了酱渍的梅子切丝妆点了的,
看着便让人生出无限食欲来。
等午饭呈了上去,王氏等果真吃得十分满意,便问是谁出的主意。薛婆子正要说,便听得徐明薇柔声笑道,“还是薛嬷嬷见多识广,做得又好看又好吃,且不耽误了消遣,娘还需给些打赏,才对得起这顿新奇午饭哩。”
王氏便笑,“如此也是应该。”
于是从赢来的钱里分了半吊出来,尽数赏了薛婆子,又说道,“趁现在还没输尽了,赏了你。不然一会儿这桌面上的都输没了,便是叫我拿赏钱,也是一个铜子儿都拿不出了。”
薛婆子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徐明薇,笑嘻嘻地推了王氏递来的钱,笑道,“太太手气好,便拿婆子的钱一会儿压了罢。婆子还等您将这半吊钱,赢回一吊来。”
说得王氏等人皆笑了起来。王氏也不推拒,自然收回了手,笑道,“既如此,输了可别又拿我说了嘴哩。”
薛婆子自然又是一顿迎合,余光扫到正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徐明薇,眼神闪了闪,倒是个机灵聪明的,却是用错了地方。她这大半辈子都在王氏身边伺候着,自然以王氏为先,又怎么为着这么点小事,心里头便偏了风向?
徐明薇察觉到薛婆子在看她,抬眼朝她笑了笑,又乖顺地站到了王氏的身后看牌。
她卖薛婆子一个好,自然不是打算着就此能够收服了她,不过是顺水做个人情,备着日后好行个方便罢了。
大院里的牌局将近申时才舍得散了,王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便留了焦氏她们晚饭。徐明薇和刘氏等人身为小辈,少不得在一旁精心伺候,等婆婆们都用好了,才得了空歇下。如此一天下来,竟比先前在家中
操办节气还要累人。
到席散了,王氏又与焦氏她们约好了明日继续在屋里抹牌。徐明薇心里叫苦,面上也不敢显露了,心里倒念起詹氏的好处来。要是有詹氏在,王氏也就不稀罕用她了罢。只可惜詹氏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爽,与婆婆告了罪,自个儿在屋里歇着养病,免得将病气过了人。
回到屋里,婉仪才来说,傅恒在外头歇着不回家来,下午叫了个老奴传的口信。
徐明薇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碧桃她们换了热水,泡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婉容陪着出门前就立了志发了愿望,这一生是要陪了徐明薇在傅家终老的,因此从徐家的婆子那里学了整套的按摩手法,还不曾有机会让徐明薇亲身试过。这会儿见她疲乏的样子,便闻言劝道,“既然姑爷不回家来,不如奴替您疏了筋骨,好生解解乏?”
徐明薇笑道,“倒不知你什么时候会的,便依你的吧。”
因而解了衣裳,中衣褪至腰际,背朝上着卧了,露出一身莹白无暇来。
婉容自小伺候着她长大,对徐明薇的身子再熟悉不过,却是回回见了,回回止不住惊艳。她低头取了两勺茉莉和柑橘里蒸制出来的香油,在掌心揉搓熨热了,才往她肩颈穴位上轻轻揉按下去。
“若是下手重了,您一定要同奴说。”婉容轻声说道。
徐明薇闭着眼儿,说道,“轻重正好,倒是得了杨婆子的真传的,可是花了大价钱学的?”
婉容便笑,轻轻飒飒的,“杨婆子有把柄落在奴手上,要她教了,也花费不了多少。”
徐明薇好奇地睁了眼睛,问道,“平日见她再端正不过,又是犯了什么事落在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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