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忍不住笑,被徐明薇凉凉地斜了一眼,连忙福了个身便推门避走。掩了门,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落在婉仪的眼里更觉刺目。心中暗自不平,原是姑娘宝贝了姑爷,才不肯叫她沾了手。但叫她捉住机会,定要在姑娘心头上扎下根刺来。
婉容回头也看见了婉仪,顿时收了笑意,只点个头招呼了,再不肯理她,自己在小床上歇了,却是半睡半醒,防着里头叫人伺候。
傅恒见碍事的走了,面上越发漾着暖笑,又软声哄了徐明薇,诱她靠近了。
“当着丫头的面,也净胡说。”徐明薇慢步上前,将手递到他摊着的手心里,半是羞,半是嗔。
“难不成我说的不是实话?”傅恒一摸到她软乎乎的小手,眉头便是一紧,怪道,“怎地都已经快六月了,你手还这样冰凉?那年秋天也是如此,莫不是身子积攒了寒气罢?”
傅恒一边说着,一边却是牵了她的手探进自己襟口里,贴在心口上暖了。
因着他的动作,徐明薇不得不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坐了,抬头瞥见他眼里翻滚的欲望,便觉着坐着的下头,似烙着热铁,让人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好生纠结。
徐明薇红着脸儿没乱动,心道傅恒明知吃不了,却还总是自讨苦吃,也合该他自己受着,与她何忧?因此便大大方方地贴着他心口捂手,暖烘烘的,倒也舒服。
“听说今天你姐姐家里来信了,说了些什么,可有什么紧要的去办?”傅恒看她有恃无恐的架势,越发觉得可爱,原是有心在她身上讨些便宜来的,这会儿也强忍住了,试着分了心神,便问了徐明兰寄信来的事情。
“别的也没说什么,五
姐姐和五姐夫业已动身来京,约莫赶得及我生日。我倒不想她这样着急赶了路,毕竟还怀着身子哩。”徐明薇应道。
“如此可是找好了落脚之处?”傅恒问道。
“总归是找好了的罢,信上也没说。但看我五姐夫那细致性子,想来也是相托过故人的。”徐家帮着赁的那套屋子,裴家离京的时候是退成了的,这会儿被傅恒忽然问道,徐明薇也不清楚个中情况,只做了猜测。
“届时我让人都留意着些合适的院子,若是一时租赁不到,也好有个补救。这拖家带口的,投亲也是不易。”与她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傅恒身上的燥热也解得七七八八,便放心搂了她入怀,贴着耳畔厮磨道,“也累了一天,如此便歇了罢。明后日我还要到远山兄府上去,若是晚间不回来,再叫人带了话回来。你且在家陪了娘说说话,莫要只赖在你先生那儿玩耍哩。”
徐明薇心想傅恒这一整天不在家,倒是对她白天做了些什么都清楚的很,也不知哪个是他的耳目,说道,“知晓了,娘那边自有我伺候着,你放心出门便是。”
傅恒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浅笑道,“有你在家,我自然是放心的。”
因而抱着她睡下,抵足而眠,一夜无话。
次日起了,傅恒果真一早出门去。徐明薇同他交代的一般,在王氏院子里陪着坐了大半个上午。这天王氏也是心血来潮,一时技痒,便叫了二房三房的一起打叶子牌,加上徐明薇,正好凑了一桌齐整的。
徐明薇牌技一般,连着想给王氏做牌都做不好,倒是无端端送了几张好牌给了下家,让二房的焦氏赢了好几把大牌,连累着王氏都多
输了两吊子钱。于是半途换了焦氏的儿媳妇刘氏来,王氏虽也是输多赢少,却是棋逢对手,玩了个尽兴。
到晌午时分,太太媳妇们正玩得兴起,也不愿就此散了吃饭,便让徐明薇去厨房张罗着看看,有甚方便入口的,切了端来便是。就着热茶饮用了,也不至于空乏了肚子。
徐明薇正愁没有借口脱身,带了婉容和王氏屋里的薛婆子一起便往大厨房去。心里可惜这地界却没面包,不然做个改良版的三明治,也是应景。当初三明治先生不也是为着打牌方便,才逼得仆人出了急智吗。
大厨房的婆子一见到王氏屋里的,还道是来领晌午饭了,等听明白了原委,面上便是愁容一片,说道,“这饭菜都是早就备下的,一时都已经做得了,如何紧要着能赶出个不脏手又方便取用了的?就是想着了花样,也需要些时候才有。要不先送些糕点过去应付着?”
薛婆子胡乱摆手道,“若是点心能成,何苦还来找了你?太太们点名要吃了咸口的,那些个点心糖果的,一个都不要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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