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梳眼神流离,再也没有看傅兰泽,咬着嘴唇岔开了话题,“这酒,我起名做青檀酒,如何?”
“青檀酒,不错,不错,”周子俊歪着脑袋看着酒杯:“看上去色泽清透,又泛着微微的碧色,独特的气味醇香甜绵,却又映着丝丝的苦涩,说不上是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总之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周公子果然是行家,这番品酒后语,足以载入我黎家酒语录里面,”黎梳拍了拍手,“冲您今天的话,这酒免费送您一坛,如鹊?”
“知道了,小姐。”如鹊转身出去准备着了。
如鹊折身回来的时候,将手上的物件递给了黎梳,黎梳抬手的时候被拦住了,傅兰泽抢在她前面将酒坛子接住了,毕竟个高手长,如鹊自然察觉了,但是很自然的松开了手,任由傅兰泽接过放在桌子上,黎梳瞪她的时候,被如鹊巧妙地忽视了。
“好精致的酒坛子。”周子俊从酒杯中回神,看见桌子上的新物件之后赞叹了一声。
确实很精致,就连傅兰泽心底也这般说道。
酒坛子不像一般的那样红泥土烧制的颜色,而是白瓷的,做得比一般的酒坛子小了一半,但是小巧却玲珑,让人一看就喜欢,瓶身上描绘着精美的图案,周子俊小心翼翼的将酒坛子抱在手上,转动着仔细观察,“这是标识,”周子俊一边摸着一边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黎家酒坊之青檀酒,这黎家酒坊四个字竟然是阳文!”
就连傅兰泽都震惊的看着黎梳,“梳儿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先前仔细想过,还去了印章铺子,看了看篆刻的师傅们怎么弄出来印章的,然后跟窑口,和烧制的师傅们多次探讨实验,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弄出来了,怎么样,周公子,等老庆国公寿宴的时候,您就带着装在这种瓷器里面的酒,倍儿有面子。”
“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这酒容器已经与坛子这个称呼相差甚远了,不如换一个更为贴切的,如何?”黎梳屈指敲打着桌面,看着周子俊
兴奋的抱着酒坛子跑到了傅兰泽的身边,两人一起观摩。
傅兰泽也是叹为观止,即便是皇家官窑,也难有这般精巧的心思,且皇室一般用的酒类器具多是外域进贡的,如今,黎梳竟然研制出来不属于外域的瓷器,傅兰泽想到这里,两眼都放了光,又听到黎梳问话,便随口答道:“称作坛子确实不妥,这器具的造型更像玉瓶,观音菩萨手里所执的玉净瓶,不如便称作酒瓶吧?”
“不错,不错,”周子俊点着头,大加赞赏,“不过菩萨玉净瓶里装的是甘露,你这酒瓶盛得是酒罢了,但是这新酿的种种酒尝起来让人都飘飘,不知今夕何夕了,傅兄这名起的甚是贴切。”
“便叫酒瓶吧。”黎梳也很是满意,于是拍板定下了新瓷器的名字。
“这次窑口昼夜换班,这才赶制了足够的酒瓶以及酒杯,对了,如鹊,去取一套酒杯来。”黎梳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待如鹊拿来一整套酒杯的时候,周子俊都僵在了原地。
“真的是‘夜光杯’!”周子俊拍着傅兰泽的胳膊,“傅兄,眼光果然独到,这么大的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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