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傅逸川死后,两个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形同水火。
每次陛下从锦华宫出来,都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仿佛要杀人一般。
今日楚倾歌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更是让他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楚倾歌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在雪地里和宫女们打雪仗,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那时的楚倾歌,活泼、灵动,明媚张扬,如同冬日暖阳般耀眼。
当时魏羽只觉得这位娘娘毫无规矩,大胆放肆,甚至有些聒噪。
可后来,渐渐地发现她纯真善良,为人坦率,是后宫里不可多得的一抹亮色。
只可惜,天意弄人。
眼看着楚倾歌经历了丧子之痛,又和陛下起了种种隔阂,从当初那个明媚的女子变得沉默寡言,魏羽心中也泛起一丝心疼。
今日见她如此焦急,想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让自己一时失了分寸,惹出如此祸端。
不知不觉间,慎刑司已经到了,四周阴风阵阵,森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高高的门槛如同一道分界线,门内是森严酷刑,门外是难得的自由。
魏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迈过门槛,踏入了这片令人胆寒之地。
冰冷的石板地面泛着幽幽凉意,刑具碰撞的声响回荡在耳边,更添几分阴森可怖。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刑架前,挺直腰板,任由行刑的侍卫将他按倒在长凳上。
二十大板,每一板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臀腿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
但他始终一言不发,尽力维持着身体的稳定,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皮肉伤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屁股火辣辣的疼,却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最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慎刑司。
慎刑司外,夕阳西下,将魏羽的身影拉得格外孤寂。
他每走一步,臀腿处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着他的皮肉。
这二十大板挨得结实,饶是他身经百战,也架不住这钻心的疼。
想起方才在慎刑司中,那帮侍卫下手可真狠,每一板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坎上,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回想起今日在御书房发生的一切,他心中满是苦涩。
回到府中,魏羽强忍着痛楚,解下腰间的佩剑,踉跄着走进书房。
他刚想坐下,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守在书房外的小厮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查看,当他看到魏羽苍白的脸色和沾着血迹的衣衫时,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快……快去备些热水和伤药来。」魏羽咬着牙,强撑着吩咐道。
小厮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去准备。
不一会儿,小厮便端着热水和伤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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