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羡眉眼微敛,看不出喜怒,就连声音也淡淡的,指尖摩挲着白玉棋子,“到底是技不如人,还是心不在焉?”
闻言景殊终于忍不住了,“少主,明明我们可以不和他们同路,为什么你还要去求他?再说了,这次你又救了晏七七一命,我看她根本都没发觉!也没有半点感激之心。”
云羡双眸一紧,声音极为冷淡,“景殊,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景殊这一次没有退缩,而是就地半跪,“少主,属下觉得您为那个女人做的已经够多了,您身上余毒未清,三番两次的救她不说,这一次竟
然差点连命都丢了,少主,您不能再冒险了,您的身体金贵着呢……”
“刚才您又去找晏北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少主,属下跟随您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您是个不愿意欠别人,为什么要送这么大个人情给她?您知道的,就算您喜欢她,您也不可能和……”
“够了!”云羡打断了景殊的话。
“不早了,你退下。”
事已至此,景殊知道少主的脾气,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闭嘴,“那属下先告退了,少主您早些休息。”
景殊走后,云羡一点睡意都没有,其实景殊刚才说的他并非没有想过,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能参透天下最难解的谜题,却唯独参不透‘情’这个字。
今天要不是晏殊点醒自己,恐怕他依旧会继续逃避。
和晏七七相处了这些日子,他开心大过忧虑,甚至还在期待未来,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将来……
他目光微敛,眼中燃起的小火苗逐渐暗淡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云羡就收拾好了包袱在风华苑门口等晏七七。
晏北
安排的很妥当,一共两辆马车,晏七七单独一辆,晏北和云羡两人共乘一辆。
一上车云羡就借口身体不适为由,除了吃饭喝水几乎都是在睡觉,让晏北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由的在心里嘀咕,看来这云公子当真是命不久矣了,这么容易累,身子骨真是差到了极点。
第三天下午,晏北一行人已经到了京城城门外。
而早就停在城门口,从一辆外观十分华丽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丞相云安之!
云安之穿的是便装,所以和晏北相见后也没有多余的礼数,互相弯腰见了礼,云羡看见自己的亲爹来迎接自己后也没有多大反应,径直上了云家的马车。
还是云安之觉得这样直接走不好,又朝晏北拱了拱手,“多谢将军,犬子身子一向不大利索,劳烦各位了……”
晏北的性情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丝毫没觉得云羡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表示理解,两拨人就在城门口分别。
晏七七已经恢复了女儿身的装扮,此刻也不好下车,透过马车的纱窗往外看,心里早已把云羡骂了几百遍。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