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掷千金,财大气粗等等,都是为了在外面搏个好名头。
往常在醉清风里,人人提起许丞,都道他是皇家亲戚,太后的娘家人,世袭的国公爵位,无论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极为风光。
可是现在提起许丞,前缀全变了。
变成了当朝宠臣,户部尚书许世安的父亲,一个赋闲在家的国公爷。
之前那些对他低三下四的人全部都变了一副嘴脸,‘醉清风’里新送来的姑娘也不再头一个让他品鉴了,加上他花钱处处受管制,根本就不敢大肆挥霍。
一个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过惯了挥金如土,享受过让人追捧的日子,让他突然间泯然众人矣,那份落差不是每个人都承受的住的。
长此以往巨大的落差让许丞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他现在不敢管许世安了,所以只好把那些邪火撒在妾室身上。
往常许世安见了还会问一下缘由,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之后,他也懒得理会了,许丞只要不对苏氏动手,许世安只当没看见。
今日他准备又像往常一样眼不见为净,没
想到许丞却一反常态的叫住了他,笑得和蔼,“世安,你回来的正好,为父有要事找你。”
这几个月来,许丞见惯了人情冷暖,对许世安都热情了不少,许世安自然也知道,但凡许丞笑得一脸谄媚,那肯定是有事情有求于他。
反正时间还早,许世安又折返了回来,在大厅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官帽也未摘下,”说吧,什么事?”
许丞笑得满脸褶子,带着些讨好,“为父听说陛下又委以你重任了?”
许世安凉凉的看了站在不远处的护卫一眼,那护卫有些瑟缩的低下了头,许世安这才收回视线,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此番前去北国路途遥远,为父很担心……”
许世安懒得在这里装腔作势,“要多少?”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许丞一愣,“什么?”
“不是要银子?那我走了。”
许丞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拉住许世安,“要要要……”
打发走了许丞,许世安才一脸疲乏的回到自己的小竹楼。
护卫端茶进来的时候,发现世子正在火炉旁烧什么东西,他顺
势瞄了一眼,差点吓尿了,满脸震惊,“这……世子,这……”
火苗迎风窜出,大概是灼烧到了许世安的手指,他将残存的画卷悉数丢到了火炉里,那最后一卷丹青都被烧成了灰烬。
然后他转过头,一脸坦然的望着护卫,“怎么了?”
护卫还在瞠目结舌,似乎是不敢相信,“世子,这画……”
许世安眸光一凝,护卫顿时觉得后背一凉,将剩余的话悉数吞回了肚子里。
见画已经被烧的渣滓都不剩了,许世安接过护卫手里的茶,掀开盖子喝了一口之后悉数倒入了炉内,“嗤啦”一声,飞烟四起,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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