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北国皇帝轻咳了好几声才拉回他的神智,郝连政没有内侍监这么好糊弄,当即轻嗤道,“那公孙璃果然没有说错,你这丫头擅长攻心,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看看,三言两语就将跟随朕十多年的内侍监公公吓懵了。”
这话郝连政虽然是笑着说的,晏七七却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半点笑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阴鸷。
深更半夜将她绑来,恐怕也不是为了叙旧,晏七七也不傻,从北国皇帝三言两语的叙述中倒也猜到了些。
她便针锋相对的回嘴,“所以,陛下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依旧将我下了狱,公孙璃能擅自出入天牢如入无人之境想来也是您默认了的吧?”
“如今想来,你们只怕不是只想搅黄我和郝连澈的婚事那么简单了,你们是想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
她是晏帝亲赐的和亲公主,北国皇帝从头到尾不管不问,原来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细细想来,其实早有预兆。
北国皇帝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看来,这个皇帝是压根都没把她这个和亲公主当人看,只当她
是牺牲品。
常言道,看破不说破,朋友还能做。
如今本应以翁媳相称的两人话语中刀锋相见,你来我往,大有撕破脸的架势。
郝连政咧嘴一笑,眼睛微微一眯,带着些许得意,“你们晏国人常说,聪明人活不长久,你说你知道的这么多,朕岂能容你?”
晏七七早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老天垂怜让她在这异世又活了一回,仔细算来也不亏,她已经听了不下于五次有人要取她性命的话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同样的,追杀她的人多了,想要取命还得排队。
今日她又听见了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脸无动于衷,嗯了一声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费尽心机的将我从牢里提出来,不会就想这么干脆的赐死我吧?那岂不是太便宜我了?”
想要一个人死很容易,但是折磨一个人不生不死却很难。
她用膝盖就能想到北国皇帝即便是想让她死,也会让她死得更有价值。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北国皇帝桀桀干笑了两声,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像极了
看着猎物在牢笼里徒劳挣扎的猎人,语气森然,“耐心一点,等到天亮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贾流苏便起身了。
贴身婢女听到动静之后急忙掀帘进来伺候,她一眼就瞧见小姐貌似有发热的征兆,心思忧虑,“小姐,您昨日又是何苦呢?太子殿下依旧没有和您同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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