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时,眼中的冷意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茫然,看着台下的两人,“王爷这是做什么?”
摄政王眼看时机到了,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此时不光是郝连澈,就连景殊都在心底默默鄙夷,他粗略统计了一下,王爷这几天下跪的次数是这些年的总和了。
人呐,不能太贪心,既想要这个,又要保全那个,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
郝连澈一偏头,景殊便知会了他的意图,漫不经心的走下台阶,亲自搀扶起摄政王,“王爷,殿下说您不用跪他,起来吧。”
这模凌两可的话让摄政王心中一喜,瞬间觉得是郝连澈顾及到了他们的关系,不忍心看他受苦。
“殿下,臣今日来,是带鸿儿来负荆请罪的,她一听那晏国来的女子伤了陛下,又急又气,也怪臣平日对她太过娇纵
,疏于管教才酿成今日之祸,好在陛下没事,鸿儿也就不担心了。”
有时候郝连澈自己都在怀疑,到底这世间的眼泪有几分真几分假,从前如此温婉体贴的女人,如今善妒不说,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就连杀个人,都能将全部的过错推到对方身上。
就连认个错,都能带着摄政王,明面上是请罪,实际上是威胁加说辞,三言两语就划分好了阵营,一开口就是那个晏国女子,是晏七七不配拥有姓名吗?
如此一来,就算自己想要处置她,到时候摄政王府随便放出一个消息,说太子殿下为了一个晏国来的女子竟然处置了颇得民心的辰阳县主,擅自挑起事端,只怕到时候民怨沸腾,闹到殿上更不好收场。
如今看来,这两父女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郝连澈手握成拳咳嗽了几声,“如今七七下落不明,还不能下定论,摄政王带她回去吧。”
此话一出,殿下站着的父女两人神情有些恍惚,似是难以置信,甄惊鸿连最后的伪装也不装了,“腾”的一下直
接站起来,全身都在颤抖,“什么叫下落不明?我明明……”
“你明明什么?明明看她亲眼死在你面前吗?”郝连澈声音不大,却句句刺骨,字字带刀,“甄惊鸿,这几日你最好祈祷七七平安无事,否则,摄政王也保不了你多久!”
试问这世上又有哪种锥心刺骨的痛比得上所爱之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责问自己呢?
甄惊鸿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都褪的一干二净,歇斯底里:“不不,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绝无生还的机会,郝连澈,你骗我!”
情急之下,她完全不顾君臣之礼,对着殿上的太子大呼小叫。
郝连澈声音薄凉如刀,“传本宫懿旨,辰阳县主忧思过甚,精神恍惚,即日起着将其禁于王府,好生休养,无令不得外出。”
只见郝连澈慢悠悠地走下台阶,到她面前站定,眼神淡漠,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看了她一会儿,竟然弯下腰,亲手将她搀扶了起来。
甄惊鸿惊恐交加,不晓得他唱得是哪一出。
身子僵硬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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