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季六的小厮,仿佛一道疾风般瞬间奔向了那刚跨下马背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正是季府的三爷,也正是自听闻自己女儿季欣瑜遭人绑架从而马不停蹄赶回临都郡府的季昌宗。
季六灵活矫健的身影在马匹身边穿梭,顷刻之间便已将那缰绳稳稳地握在手中。
动作娴熟利落,显然是久经训练的得力家仆。
他满面喜色地抬头看向季昌宗,声音中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敬意:“三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然而,季昌宗并未回应他的热络问候,而是紧蹙眉头,神色凝重。
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对着季六急切询问:“季六,欣瑜是否已经安然回府?”
面对季昌宗焦灼的目光,季六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微微欠身,摇了摇头,回答道:“欣瑜小姐去参加初学堂的会试后,至今尚未归家。”
听闻此言,季昌宗的眉心拧得更深,他没有选择立刻踏入自家府邸的大门,反而又飞身上了血痕马。
那血痕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发出一声嘶鸣,朝着临都郡府的南边疾驰而去。
而在这一幕背后,躲在厚重朱漆大门后的二管家悄然窥探。
待季昌宗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如释重负般迅速闪身而出,脚步匆忙却又悄无声息地飞奔进内堂......
“什么!?”
“你说老三回来了?还在打听他女儿的消息?”
季昌祖在季府别苑的雅致书房内,听到二管家疾步前来汇报的消息后。
惊愕万分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他的脸色瞬息万变,难以置信地追问:“不仅如此,他还正在四处打探他女儿的下落?”
那二管家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作为季昌祖的心腹,他在季昌宗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把这消息通报给了季昌祖。
“这该如何是好啊,夫人!”
季昌祖转头看向一旁端坐的自己的夫人,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焦虑和恐慌,“要是老三发现我们派人绑架了他的女儿,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语无伦次,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乱了阵脚。
季昌祖夫人则镇定自若,她轻轻挑起眉毛,对丈夫表现出的慌乱神色满是不以为然。
只见她冷哼一声,训斥道:“慌什么慌!先稳住心神,事情还没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随后,季昌祖夫人威严的目光落在二管家身上,沉声命令道:“你先退下吧1”
二管家见状,赶忙躬身应诺,脚步轻快而又不失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眼下我父亲已经派人去找寻那两名绑架那小贱人的刺客,那小贱人大概率是死了,只要我们将那刺客和小贱人的尸体都毁尸灭迹,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季昌祖的夫人,此刻眼中闪烁着狠辣决绝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精心布局和掌控之中。
她的话语如同冰刃出鞘,直指要害:“除了已知的相关人等,任何可能对此事产生一丝联想或知晓蛛丝马迹之人,都不能留有活口!你快仔细回想,是否还有遗漏?”
季昌祖闻此言,心头一阵紧缩。
他闭目凝神,努力挖掘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他的脸色大变,惊呼出声:“府上那个季六,那个看管传信禽的家奴!我记得正是他,将老三信件交到我们手中。倘若老三追问起信件下落,季六定会吐露实情!”
季昌祖的夫人闻此言,脑海中亦迅速浮现出当日他们如何从季六手中截获了原本要送达老三季昌宗的秘密信函的画面。
她的眼神愈发锐利,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狠辣:“立刻除掉这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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