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老照片。
六个人合影,只有婆婆没笑。
高冷,严肃。
和秦霰一样。
儿随母,一点不假。
日常书信内容不多,关乎贺老爷子的部分,却有一整张纸。
信中有一段明确说明,贺老爷子对她的骚扰,以及她的困惑,是这么说的:“我实在不明白,贺一池为何笃定我与他有关系。
我该怎办?
解释了,大家都不相信。
连我的母亲,也不信。
劝我申请调离燕京,远离是非之地。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走?
你觉得我该走吗?”
后面有一封信,里面说起出国学习的事情。
看日期。
婆婆写这封信的时候,距离被迫离开医院,不足两月。
秦霰:“这也算证据了。”
李映棠:“仅有这信还不行,得联系当时的情况,弄清楚来龙去脉才可以。你别急,慢慢查。”
“嗯。”
李映棠:“明天办理入职,你得打扮打扮,穿什么好呢?太招摇,别人嫉妒。太寒酸,别人瞧不起。这身黑色的衣裤吧,配皮鞋中规中矩,价格不贵。从头到脚合起来不到二百。”
秦霰失笑:“两百价格不贵?”
一院的工资比村里高,可也不过百。
衣服不含内搭接近两百,手表一百多。无事牌更贵的离谱,一身过千元了。
“我穿村里的那身好了。”秦霰说。
李映棠毋庸置疑道:“你听我的。”
秦霰:“行。”媳妇为他着想,他不能不识好歹。
备好她穿的衣服,李映棠才放心休息。
次日起一个大早,程十已经走了。
她换上上班的衣服,收拾稳妥后,和秦霰一道出门。
随后在十字路口分开。
店内。
孟芹已经来了。
李映棠望着桌子上的布袋子:“你带的什么,鼓鼓囊囊。”
“饭菜,咱们这有炉子,热饭方便。你跟我一起吃吗。”
李映棠摆手:“不用。”
早上清闲,李映棠从抽屉里拿出跳绳,一口气跳两千个,出一身汗,进店内休息擦汗。
这时有客户上门。
她照旧迎接攀谈,拿下订单后,刚把钱放进桌子。
仇东方又来了,皮衣皮鞋,头发梳的油光发亮。“李老板,今天可以跟我去量尺寸了吧?”
李映棠:“不去。”她直接拒绝了。
反正她已经通过丁萱,告知了丁赢此事。
丁赢也知道。
她不用顾忌会得罪人。
仇东方笑嘻嘻:“上门的生意,送钱给你,你都不挣啊。”
“嗯。”李映棠思索后,敞开了说,声音不疾不徐,如和煦春风:“你如果对我有什么目的,还请歇了心思。一,我不图男人的钱。二,拿婚姻当儿戏的男人我觉得可怕。”
仇东方脸上的笑容凝固,李映棠的言辞,完全不在他的预料内:“你!你”他你了半天,才有话头:“你的男人是私生子,出身不好。”
李映棠伸出食指,左右晃动:“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我甚至觉得婆婆思想超前,这叫去父留子。没男人,没婆媳关系,有孩子,这是人生没事。”
婆婆还有能力,主治大夫工资不低。
阿霰姥姥又不遗余力的付出,婆婆上班,姥姥带孩子。
一家三口日子不说多富裕,起码衣食无忧。
坏就坏在,婆婆和贺老头牵扯上了,剪不断,理还乱。否则不可能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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