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握紧手里的刀,带着士卒去阻拦:“魏王留步,若要觐见陛下,请下马听宣。”
武承嗣脸色相当不好,面上带着怒色:“滚开!凭你小小张六郎,也配拦我?”
说着,也不停下,居然驱马继续往里闯。张昌宗冷眼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吩咐:“传令,拦阻魏王,设卡上拒马!”
“喏。”
军令传出去,张昌宗深吸一口气,奋力奔跑,去追武承嗣。有张昌宗的命令,一路上值守的禁卫都在拦阻他。
武承嗣身高体胖,行动笨重,并不是什么身手灵活的人,被拦阻之下,马根本跑不快。不一会儿,张昌宗就喘着气追上,想也不想的一个飞扑,把武承嗣扑下马,不管他的痛叫,翻身一骨碌按住他,朝左右吩咐:“去通报,魏王闯宫,已被羽林卫擒获,如何处置,请陛下吩咐。”
“喏!”
传令兵跑去通报。
武承嗣被张昌宗右手反剪的压在地上,身子动弹不得,不禁怒骂道:“张昌宗你个龟孙,竟敢如此对待本王?你以为攀上李显就可以辱我武氏子孙了吗?你等着,待本王见了陛下,定要请陛下杀了你全家出气!这天下,如今还姓武,还没到姓李的手里呢!”
难怪这厮今日敢骑马闯宫,原来是知道李显回京,皇帝梦落空了!
张昌宗一动不动的压制着他,淡然道:“王爷骑马闯宫,末将所为不过是职责所在,便是陛下问起,也是问心无愧,倒是王爷,尚请慎言。”
“少来!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你小子也不过是捧高踩低的势利小人。李显……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昌宗拿汗巾堵住嘴,不管他满脸悲愤,张昌宗只道:“王爷许是天冷骑马狂奔被冻伤脑子了,宫禁重地,还请慎言。有话到陛下面前说去,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忍忍吧。”
不一会儿,莫成安飞奔而来:“陛下有令,魏王无诏擅闯宫禁,其过大焉,然陛下念在魏王多年孝敬的份上,赦其大过。只是,为儆效尤,大过可免,小罪当罚,罚魏王闭门思过,无诏不可擅出。”
“喏。”
张昌宗放开武承嗣,顺手扯掉堵嘴的汗巾,让开身子,不再压制武承嗣。然而,武承嗣并没有起身,继续维持着被压制的姿势,左手握拳砰砰地捶着地面,嚎啕大哭:“皇姑母,侄儿不服!侄儿永远不服!噗……”
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张昌宗没动,早就在放开他时带着人远远避开。莫成安含笑低头:“魏王,请吧,陛下命老奴送魏王出宫!”
“势利眼的狗奴才!滚开,凭你也配碰我?”
武承嗣大骂一句,推开来搀扶他的莫成安,推得莫成安摔了一个屁股蹲,身后的小太监们立即手忙脚乱的去搀扶。
武承嗣看也不看他,嘴角的血迹也不曾擦一擦,抬头望望宫城,满脸不甘与悲愤,怒声大吼:“皇姑母,今日之决,来日您定然会后悔的!”
莫成安不敢让他多喊,连忙过来:“魏王,请出宫!”
“哼!”
武承嗣冷哼一声,恨恨瞪他一眼,转身出宫。张昌宗远远看着,知道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武承嗣是退出历史舞台了,从今天起,政局又该翻开新的一页了,只是,再如何翻,也翻不出女皇陛下的手掌心就是。谁退出,谁登台,都在女皇的选择中,他们,不拘是李唐宗族还是武氏子弟,都不过是女帝手中的棋子,一生荣辱富贵皆不由己。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