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儿清香甘甜,倒是不错……”
夏后与他夫妻二人早已是心有灵犀,见他这样儿便知晓这是心里有事呢,便柔声问道,
“陛下……可是前朝有事儿了?”
朱厚照点了点头放下茶杯,
“鞑靼又来犯了!”
夏后闻言眉头也是一皱,
“前头陛下便曾说过,今年大旱,大庆境内受了灾,那鞑靼想来也不会好过,他们多半是要来进犯的,却是没想到被陛下料中了!”
朱厚照闻言苦笑一声道,
“这有甚么料不料中的,鞑靼屡犯我边境,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们受灾生活艰难,便要来抢我们,他们风调雨顺,养得人肥马壮,亦一样要来犯我们……”
左右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得好,他们总要过来寻晦气就是了!
夏后便关切的问道,
“陛下,那朝中可是商议出了对策?”
朱厚照点了点头,将前头商议的对策一讲,对夏后道,
“那咸宁侯仇钺乃是素有威名的猛将,想来必是能大败鞑靼的!”
说到这处一捶桌面,
“朕此时倒是恨不能抛了这劳什子皇位,自己领兵去前头打一仗,亲手砍杀鞑靼!”
做皇帝有甚么好,不能快意恩仇,每日里做个高高在上的木头人儿,真是厌烦透了!
夏后闻言也应道,
“慢说是陛下,便是臣妾这一介女流也想亲自上阵杀鞑靼,不杀光鞑靼誓不罢休!”
这么多年大庆与鞑靼恩怨缠纠下来,手刃那些犯我边境,毁我家园,杀我子民的鞑靼人,已成了大庆国上上下下,男女老少的夙愿了,这样的世代仇恨已是倾三江之水不能洗净,唯有一方全数灭亡才能了结了!
朱厚照见说起鞑靼来,妻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比自己还要痛恨,不由倒笑了起来,
“怎得皇后倒是比朕还心急?”
夏小妹闻言却是正色道,
“鞑靼之祸乃是我大庆附骨之蛆,一日不除鞑靼,大庆百姓一日不得安宁,陛下……为百姓计,为江山计,为了……我们的垚儿,也必要想法子除了鞑靼这祸害,以保我江山社稷长治久安啊!”
朱厚照闻言点头,
“皇后说的是,除鞑靼乃是我大庆历代君王未了之心愿,朕即在位一日必是要为祖宗为后世计,灭了鞑靼!”
鞑靼犯边的消息,由大同逃来的流民的消息传到了京师,京师之中的百姓立时是议论纷纷,这么些年来,鞑靼有事无事都要来一回,百姓已习惯了,倒是并不慌张惊惧,反倒是因着街面上增多的流民而担忧起自己的生活来了。
“这北方大旱,又有不少流民往京师来了,这几日京城里的米价都上涨了不少……”
“是啊,是啊!流民多了,这乱事儿便多了,前头我们家二郎便在大街上被人摸了钱袋……”
“那可是要小心些,昨儿隔了一条街的金银铺子就被人给偷了,那掌柜的呼天喊地的去报官,也不知这贼人能不能抓着……”
眼看近年底了,京师地面上的事儿却是越发的多了起来,随着流民入京,亦是有无数地痞流氓,游手好闲的流荡子,趁着这个时机闹事,韩绮那铺子的掌柜的齐贵也是来报,
“夫人,我们那铺子,这几日亦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在附近转悠,夫人……您看这事儿如何处置?”
韩绮思索半晌问道,
“铺子里还有多少货?”
齐贵应道,
“前头回来了一批货,还没有出多少……”
韩绮想了想道,
“给各位老客放出消息,就说是年底铺子里大回馈,请了大家过来挑货,一概五折……”
“夫人,您这是……”
韩绮应道,
“我们本就是做的老客生意,待到了年关老客们多半也是各自有事,上门的时候不多,倒不如早些出了货,把铺子给关了,也免得招那些人惦记!”
自然,凭着着卫武的关系,韩绮只要派人送出信儿去,锦衣卫衙门里自有师父照应,又或是告诉父亲,父亲那处自然也有官门上的朋友帮忙,只依着韩绮的性子并不愿意欠了这人情,又铺子里确是到了年关反倒生意不如平常好,倒索性关了铺子,专心一致的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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