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以前他也问过姜玲珑这样的话。
那时是以一种得逞,舒畅,欢心,故意逗弄的情绪,问的她。
“我刚才没说旁的胡话吧?”邝毓软了嗓子,声音一沉,愈发磁性。
“我们,刚才,是在谈论正事吧?”他问得正经,可语气里却有一丝被掩藏得很好的局促。
“你真的,这般喜欢我?”
姜玲珑气着怼去一眼。也怔楞了。
她面前的人,目光认真,沉着,却又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他不是在故意逗弄她,惹她害臊。
他是自己反被她的脸色逗弄了,心猿意马,不可置信。
望着姜玲珑,自己也染上了绯色。
随后目光渐沉,隐有星火。
环着姜玲珑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将她箍在胸前。
她慌乱的眸子在羽睫下四处逃窜,最终实在无处可躲,认命地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
姜玲珑乖巧地先合上了眼睛。
“主子,都备好啦,”橙月手里端着熏香,乐呵呵地闯进来。
自家主子和庄主立在妆台前,主子拿着一支簪子在细细打量。庄主在身侧,又拿起另一支,递给她。
可主子面色有些难看。
为什么?那簪子明明很好看啊。
不会自己走开这一会儿,庄主就惹主子生气了吧?
“橙月。”姜玲珑接过橙月手上熏香,黑着脸盯她,一字一句,“我。自。己。洗。”说完就将人赶出了殿外。
邝毓扶额失笑。
气氛不再,姜玲珑叹气嘟囔了一声,拉邝毓往里走。
“都怪你!”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责怪的,但就是很气,像是心事被人撞破,不害臊的那面都被人见识,到头来却吃了闷瘪,“橙月不在,你帮我洗!”
这话说的义正辞严,没有任何让人遐想的余地。
但邝毓还是好脾气地凑上去,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其实,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姜玲珑面色通红地将不识好歹的邝庄主也丢出了翠峦殿。
门口橙月呆望摸着后脑勺的邝毓。
“庄主,没成啊?”
她一出门就反应过来了。发誓以后肯定刻苦锻炼眼力见。
邝毓倒是还沉浸在方才那只幼鹿如何如何脸红,又如何如何恼羞成怒,将自己踢了出来。
“无妨。”他清浅一笑,又想起什么似的,朝另一边守门的苏瑾僩眯了一眼,意味深长鼓励,“好好努力。”便负手下阶,悠哉悠哉,出了翠峦殿的广场。
她就是这般喜欢于我。
同我对她一样。
邝毓嘴角噙笑,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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