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李相浮的真实心意,三皇子哪里还顾得上面子问题,当即准备折返。
“嘘。”李相浮却在这时食指抵住唇瓣,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三皇子:“别神神叨叨的。”
他生在皇宫,从小有教习师傅专门教防身的招式,然而在这恐怖的山坳间,这点招数根本不足以壮胆。
“真的有。”边说李相浮故意声调拔高了几度:“我们还是找个客栈借住,万一遇到传说中的山鬼怎么办?”
说罢,作势要走人。
系统:“前方五十米。”
李相浮:“几个人?”
三皇子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话,怒道:“咬字清楚些。”
李相浮并未理会,按照系统给出的信息,前方一共有三个山匪,而整个团伙共有十一人。立刻命令后面跟着的侍卫收拾掉这三人不难,但容易留下后患。
思前想后,李相浮决定先独自解决部分,自然会有其他贼人出现接应。
佯装要转身离开,果然暗处的三个山匪按捺不住跳了出来,李相浮视线上下一扫,有了初步估计。
脚步虚浮,握刀的手法不专业,说白了就是花架子。
“呦——”其中一个山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两个白净的小公子哥,看来今晚是赚到了。”
李相浮的容貌在火折子中忽明忽暗,对方看得不是太真切,勉强辨认出五官不错。
面对匪徒,李相浮分外镇静。
至于一旁的三皇子:“……”
他就像是做了场梦,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山匪仗着手持利刃,不怀好意地步步逼近。
等到距离足够近,山匪看清真容喉头一动:“赚大发了……”
话音未落,李相浮突然从袖中拿出个小喷水枪,里面也不知灌了什么液体,水花喷溅在对面几人脸上,顿时有两个捂住眼睛发出哀嚎。
李相浮一脚踹翻一个,关键时候三皇子凭借本能反应撂翻了最后剩下的那个。
这一个运气好,先前李相浮用水枪时,她给躲开了,然而却被三皇子利用了她偏头闪躲的一瞬间,顺势攻击。
“干的不错!”李相浮拍拍手,激励三皇子说:“你自强了。”
“……”
又是惨叫又是打斗,这边的动静被山壁无限放大,巡山的山匪听到响动,连忙叫其他人支援。躲在暗处观察了片刻,确定只是两个小公子哥,好像还是借了外物才侥幸脱身。
“姐妹们,不要慌,”为首的匪徒下命令,“躲开他手上的那个东西就好。”
“不错,他们只有两个人。”
在山里躲久了,她们早就想抢个压寨夫婿。
眼看李相浮和三皇子再次准备离开,其中一人还说去报官,匪首一挥手,顿时数人从山上冲下来。
双方隔的不太远,李相浮:“跑!”
不用他提醒,三皇子早就开始了百米冲刺。
他向来不拘一格,不怎么束发,这会儿迎风奔跑,凌乱的头发糊了满脸,瞧着真正像是个山鬼。
不远处埋伏的侍卫各个摇头,今晚最吓人的当属三皇子。
再看李相浮,哪怕是在奔跑,姿势依旧很得体。她们还是头回见人如此优雅的跑步,青丝扬起的弧度都很完美。
确定同山匪的距离已经足够近,对方没机会重新钻入山林里。侍卫开始发起反击,她们手中的刀可不是匪徒那有缺口的破武器,月色下,长刀冰冷的色泽格外骇人。
山匪连忙顿住脚步。
看到训练有素的队伍,这伙人顾不得惊讶,转身欲要逃遁进密林。
侍卫哪里会给这个机会,不出片刻,山匪便缴械投降。
李相浮出来摘桃子:“辛苦各位了,为了百姓的安危,我们得把人送去官府。”
侍卫看向三皇子,后者神情异常冰冷,但没有否决李相浮的决定。
李相浮走在最前面,三皇子还站在原地,狠狠扇了其中一名山匪巴掌:“你说我要不要割了你的舌头?”
显然还在计较先前对方的出言不逊。
比起恐慌,山匪心中早就骂了无数脏话,她想到李相浮最后那一句‘把人送去官府,’说明这根本不是官府组织的剿匪行动。
回想种种,这行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无冤无仇,官府都选择放任,你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山匪自问从前抢劫的都是商队和过路人,对这两名公子哥全无印象。
三皇子沉默半晌,缓缓道:“我们男儿当自强。”
“……”
·
夜半三更,得知三皇子押送匪徒过来,知县赶忙亲自出来迎接。
三皇子当然不需要给人交待,侍卫主动上前说明情况。
知县不停抹额头上的汗珠,早听说三皇子行事怪异,这大半夜去剿匪,哪里是怪异所能形容,分明是疯了。
内心一万个无语,嘴上却是赞美对方高风亮节。
衙役将山匪押进地牢,忙完一切知县松了口气,终于注意到李相浮。
两国宫宴交流,李相浮的美名已经传扬到附近州县,一并过来的还有画作和赞美的诗句。
美!
绝美!
知县先前看到画,还觉得画师过于夸大,没想到真人更具冲击力。
李相浮拱了拱手:“女皇旨意,我要随三皇子清修一段时日。”
随三皇子清修?
知县不禁心下同情,这样一位绝代佳人,竟要受此折磨,也不知道女皇是如何打算。
三皇子好歹在皇宫中长大,哪能看不出知县在想什么,脸色已经阴沉地快滴出水来。
他正要发作,李相浮却先一步开口:“剿匪有功,大人是不是得给我们送面牌匾?”
知县一愣,迟疑地点了下头,让人拿来一面空牌匾,准备亲手题字。
笔墨到位,写什么又犯了难。
李相浮轻声道:“自强不息。”
知县闻言眉心一跳,单就剿了几个山匪,和自强不息有什么干系?
最终,她还是挥笔写下了这几个字,无他,私下知县总认为这一切是三皇子在背后授意。至于李相浮,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可怜人罢了。
回去路上,知县特意派了辆马车,李相浮和三皇子同坐在车内。
三皇子很想把人踹下车,再一想到对方夜半剿匪的行动,确定这是个无法无天的狠人,惹急了同归于尽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
李相浮模样瞧着不疯,还很认真地在为后面铺路:“我们得派侍卫定时巡山。”
刚刚那几个山匪纯属是蠢,两山中有一处极为狭窄的通道,易守难攻。但凡她们留下一人防守,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李相浮从袖中掏出地图。
三皇子看得扶额,没记错的话,刚刚喷水的玩意似乎也是从袖中拿出。
仔细看着地图,李相浮嘴角弧度扩大。
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做生意得有资本,”
李相浮像是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沓银票,俱是大面额。
三皇子凤眸瞪圆,惊异他私财数额的巨大:“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李相浮掀开车帘,指了指天外的月亮:“靠它。”
“月亮?”
李相浮摇头:“月光,白色的月光。”
依靠白月光计划,原始资本已经积累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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