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是个疯子。
他的胡言乱语彻底落实在三皇子心中疯批的形象。
“有了商路,你准备做什么?”三皇子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常规能挣钱的买卖早就有人做了。”
“酒。”
三皇子皱眉。
李相浮:“某种意义上说,酿酒和炼药一样,原材料和步骤很重要。”
这个世界的酒寡淡无味,哪怕是宫中美酒,也不过如此。
李相浮本人不懂酿酒知识,但系统作为理论大师,这方面根本难不倒它。先以酒起家,之后有了人脉资源,他可以发挥特长,做设计类的工作。
激将法虽然幼稚无耻,但很管用。
李相浮望向三皇子:“如果害怕出问题,你可以随时退出。”
被一个长得比自己漂亮,还比自己疯的同性公然质疑,三皇子心底里那一簇火苗嗖的窜起来,不屑道:“谁怕还不一定。”
这一晚,折腾完天边已经快要泛起鱼肚白。
三皇子回去后还是短暂睡了片刻,半梦半醒间,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他一起做生意?”
再一回想,李相浮的问话完全是建立在自己已经答应的基础上。
“畜生!”
三皇子人生中第二次爆了粗口。
·
三皇子没有直接反悔,现在点明一切岂不是证明他是个傻子?
表面上,三皇子配合李相浮的要求,实际准备趁机制造麻烦。
“我请来一位酿酒大师,”李相浮再三交代,“但这位师傅脾性很怪,不喜见人,千万不要去打扰他。”
有三皇子在背后做支撑,酿酒器具很快准备妥当。
系统装作世外高人,隔着一扇门,在房间指挥。
为了防止秘方外泄,李相浮都是亲自操持,还让陈箩帮着一起打下手。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他远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三皇子见不得这人自在,故意挑了一日李相浮忙活的时候,站在门外问:“老师傅是长得不能见人么?”
系统:“速速离去。”
料想气跑了师傅,这笔账也算不到自己头上,届时可以借口是对方偷了东西跑路。想到这里,三皇子毫不客气地破门而入,然而只有满室空气。
“……”
桌上的茶还在冒着热气,可见刚刚确实有人。
他摸向腰间防身的鞭子,喉头一动,警惕地观察周围。
房梁上没人,整个房间就一张桌子,根本不具备藏身的地方。
人呢?
三皇子心里咯噔一声:“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合上,三皇子再也受不住,转身开始直接用身子撞门,大门一撞就开,他狼狈逃跑。
“说了多少次,蒸馏过程不能偷懒。”李相浮站在一口巨大的锅上,正在做指挥:“继续注入冷水。”
三皇子大步流星走来,带着后怕质问道:“你请来的到底是什么?”
李相浮怔了一下,随后玩味般地看过来:“你进屋了?”
三皇子死死盯着他,等一个答案。
“会些功夫的酿酒师而已。”
“你放……”皇室的教养终归没有让他当面骂出粗鄙的词语,三皇子脸色难看:“里面明明有人声,我进去时却空无一人。”
李相浮:“也许他躲进了视觉死角,比如门后,再找准机会出去。”
三皇子无从反驳。
他准备让对方带着自己,重新去证明房间中到底有没有人。
李相浮看出这份心思,转移话题说:“借用你的字号来命名酒如何?”
三皇子本名郁玉,字易莲,闻言蹙眉问:“我的名字?”
“字号就好,名字太贵重,当不起。”李相浮:“我有信心,这酒必将家喻户晓,到时候凡饮用的人都会知道,是因为你他们才有好酒喝。”
三皇子冷笑:“你就不怕我独吞成果,强抢秘方赶你出局?”
李相浮毫不在意摆手:“你不是这种人。”
那种全无顾虑的信任,让三皇子唇瓣动了下,没接话。
事实上,李相浮早就想好了秘方不外流的措施,至于以后酿酒的功劳,算在三皇子头上无所谓。经商不过是留下后路,同时可以提高宅斗称号的测评分数。
未来十项全能认证,他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而做食品生意最害怕同行栽赃陷害,打着三皇子的旗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系统不知何时回归:“他拥有美名,你得银钱拿称号,双赢。”
李相浮点了点头,生意是四六分,自己占六,也算是占了大头。
酿酒发酵还要经过十天,期间李相浮又开始忙着设计酒瓶。
那天过后,三皇子再未有捣乱的举动,反而常常一个人守着酒桶逗蚂蚁玩。
“其实李相浮人也不差,除了有些疯。”
“总比皇宫里伪善的人要好……”
“虽然他拉我去打山贼,雇了个不知是人是鬼的酿酒师,但他是个好男孩。”
同一时间,李相浮拿着设计好的图纸,准备找三皇子商量。
乍一听到对方居然在念叨着自己的好,忽觉不寒而栗:“这皇子是有双重人格么?”
系统:“纯粹被pua了。”
李相浮轻咳一声,三皇子回头看到他,略微尴尬地站起身。
没有任由气氛凝固,李相浮摊开图纸放在石桌上。
三皇子看了一眼便是皱眉:“花里花哨的。”
“好的包装可以推动商品的成功。”
眼看李相浮说的如此认真,三皇子指着旁边很小的瓶子设计问:“这又是什么?”
“清酒,适合男子饮用。”李相浮解释:“目前没有专门适合男子饮用的酒,我们可以抢先开发这片市场。”
三皇子对做生意其实兴趣不大,不过自从酒要以他的字号命名,突然有了一种成就感。
如果要让系统说,这同样是被pua的一种表现。
·
从下旨到如今,李相浮去清修已有半个月。
女皇批改完奏折,突然唤来近侍:“去打听一下,丹山那边最近怎么没了动静?”
当天下午,近侍带着最新传来的消息,忐忑地站在女皇面前:“禀陛下,三皇子最近在和李府的公子酿酒。”
女皇握笔的手一顿,抬头看她:“酿酒?”
近侍低头:“据说前段时间,三皇子专门为了开辟商路前去剿匪。”
没有人比女皇更了解这个弟弟,无论是哪一桩,都不像是对方会做的事。
“去问一下,他胡闹的原因是什么。”
“已经问过了,”近侍迟疑后开口:“三皇子那边说,说……”
女皇皱眉:“说什么?”
“说男儿当自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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