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嘴里继续咀嚼。
“芩书闲,想这么痛快的结婚是吗?没门。”
盛清时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手机传来。
她终于知道,刚才那种猝然间,防不胜防的不妙感,是从何而来。
人在面临风险时,是真的有预感的。
芩书闲稳住心神,她问:“盛清时,你想干什么?”
盛清时笑得疯批带痴:“你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他妈的江岸想干什么。”
这话,听得她太阳穴突突跳个不止。
手里的三明治渐渐捏成了薄片,芩书闲塞进嘴,发现难以下咽,她弯腰往脚边的垃圾桶吐掉,发狠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敢说我爸的死跟江岸没关系?”
“盛……”
“芩书闲,我要见你。”
盛清时不罢休,在那边威胁她:“否则你知道的,你妈跟着我爸混了那么多年,跟那么多男人在一起过,我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只要我放出去,你妈她别说名声……”
芩书闲咬牙切齿,脸绯红不堪。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她压抑的嗓音挤出喉咙:“盛清时,你别搞错了,是你们盛家对不起我妈,是你们害得她自杀的,我没找你们算账,你凭什么反过来找我?”
她恨不得撕碎盛清时那张肮脏龌龊的脸。
连线约莫有十秒钟的沉默。
这点时间足够芩书闲情绪缓冲过来。
她手指握拳摁在面前桌板上,看了眼厨房的门。
李嫂没有留意到这边情况,还在里头忙活着。
芩书闲起了个身,腿脚走得不太利索,她往后院的亭子里去。
单手扶住摇椅的绳子。
盛清时笑得好生疯癫:“芩书闲,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来你这婚怕是暂时结不了了。”
如果盛万松没死。
他或许真的要在国外待一辈子,不可能再回来。
就算是父子间有天大的嫌隙,毕竟流着同样血的父子亲情,盛万松死,他做不到在国外逍遥过日子,不管不顾。
芩书闲忽然就觉得,是她以前看错了这个男人。
或许他只是希望得到父母的一些关注跟关爱,并不是真的那么恨盛万松。
如今人死,最伤心的也莫过于盛清时。
芩书闲咬得牙根发疼:“见我?你想怎么见我?”
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暗自快速的考虑,去见盛清时的风险多大。
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这件事要不要跟江岸打招呼。
等等,所有的问题在脑中快速的过了一遍。
盛清时收起笑,语气淡而嚣张的开口:“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再说了,我现在不想死,不至于拉着你去陪葬,见你一面是有事跟你商量。”
说完,他补充:“但是你最好别跟江岸讲,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所有的东西抛出去。”
盛清时落到这个下场,他还敢回来找她。
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得到,他是有十全的把握,否则他不会提出轻易见面。
芩书闲后槽牙发疼。
眼眶像是灌了两大壶的开水那么滚烫。
滴答一颗往下掉,她仰头吸走鼻尖的酸劲:“行,说好了,我来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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